Boss's Boss
2025.12.10 04:58

Elon Musk on DOGE, AI, & Are we in a Simulation? | KMP Ep.18

portai
我是 PortAI,我可以总结文章信息。

$特斯拉(TSLA.US)

主持人: 大家好,欢迎收听本周的《凯蒂·米勒播客》。我们今天在得州录制,现场请到的嘉宾是唯一的埃隆·马斯克。

马斯克: 呃,凯蒂,很高兴又见到你。

主持人: 见到你也很高兴,Elon。


主持人: 我们先把时间往回拨一下。那是 1 月 20 日,你在白宫罗斯福厅宣誓就职,还记得吗?他们递给你一台电脑和一部手机,对吧?

马斯克: 对。

主持人: 我想从那之后发生的事讲起。从你的视角看,关于 “DOGE” 的故事其实从来没有被好好讲过。你当时对 DOGE 会怎么推进,最初的想法是什么?

马斯克: 嗯,我当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在那个位置。整体感觉非常超现实。
“DOGE” 其实是一个临时拼出来的名字,大概是在那之前两三个月,在网上各种建议的基础上想出来的。
原本我打算叫“政府效率委员会”(Government Efficiency Commission),后来网上有人说:“不,应该叫‘政府效率部’,Department Of Government Efficiency,缩写就是 DOGE。”
我一听就觉得:“这个听起来太棒了。”于是我们就半开玩笑半当真地“编”了这么一个部门出来。


主持人: 你觉得你们那时候算成功吗?

马斯克: 有一点成功,算是“有一些”成功。
我们确实砍掉了很多完全说不通、纯粹浪费的钱。举个例子,每年大概有一千亿、甚至两千亿美元的“僵尸支付”(zombie payments)——就是根本不该付却自动付出去的钱。
我们只是在财政部主机和一堆其他电脑系统里加了一个非常简单的规则:每一笔付款都必须有支付代码和支付说明,否则这笔钱就不会发出去。
这个改动听上去简单得不可思议,但现实中政府支出里有大概 2%~3% 的款项,真的完全不该被支付,却很难把它们停下来。
而且你要明白,愿意主动要求政府“别再给我发钱”的人,是极其极其少数的。


主持人: 如果再来一次,你还会做 DOGE 吗?

马斯克: 你是说,如果可以“重来一次”,还是说将来再搞一次类似的事?

主持人: 两种角度都说说吧。一种是:如果时间回到那年 1 月 20 日一切从零开始,你会不会选择不一样的做法?另一种是:以你现在知道的一切,你会不会有朝一日再亲自上场,重新做一遍 DOGE?

马斯克: 嗯……我觉得大概,不会吧。
如果不做 DOGE,那段时间我很可能会把精力全部放在公司上。那样的话,很多事情会不一样,比如有些车就不会被“烧”掉之类的。


主持人: 你当时为这件事放弃了很多。

马斯克: 是啊,如果你把那些流向政治腐败的钱给截断,他们的反弹会非常猛烈。
他们真的非常希望那笔钱继续流下去。所以当你拦住那条钱流的时候,就会遭到极其强烈的报复性反应。


主持人: 你在华盛顿待了一段时间之后,对那一套运作方式是不是有点幻灭?

马斯克: 我一开始其实也没抱多大幻想。
总体来说,我的看法是:你真的应该让政府做的事情越少越好,能少一点是一点。
也许我印象最深的一点是:有大量资金被转移给非法移民,量级非常大。
本质上,我们是在花钱,鼓励别的地方的人大规模来到这里——甚至是“包机飞进来”。
如果你是把人“飞”进来的,那你根本不需要边境墙。接下来再给他们快速走完入籍流程,让他们依赖政府发钱,然后他们就会极左地投票。这本质上是在“进口选民”。

如果你搞了一个巨大的“金钱磁铁”:说“只要你从其他任何地方来,我们就给你一大堆钱,一大堆免费福利。来美国,就能领钱”,那你当然会吸引非常多的人来。
有人会说:“这都是假的。”我会说:我们不如看看现实例子——
比如伊尔汗·奥马尔(Ilhan Omar),实打实是靠明尼苏达的一大批来自索马里的选民选进国会的,而明尼苏达离索马里可远了。
再比如某些市长——据我了解,他们是由多数并非出生在美国的人选出来的。
加州也有类似的大规模情况。
所以,我只是不希望美国最后变成一个……呃,共产主义的地狱洞


主持人: 你之前说过,将来 AI 会让大家再也不用为钱和工作担心。AI 加上机器人会搞定一切。你说的“不用工作”到底是什么意思?

马斯克: 假设现在人工智能和机器人的发展趋势继续下去——看起来极有可能——
那么 AI 和机器人基本可以完成人类希望它们去做的任何事情。
希望不要超出“人类希望”的范围,但理论上它们可以提供所有人可能需要的一切商品和服务。


主持人: 所以人类就不用再工作了,那空出来的时间大家干嘛呢?

马斯克: 人们可以用自己的空闲时间做任何想做的事。工作会变成可选项。
我想把“我希望发生什么”和“我预测会发生什么”区分开来,因为很多人会混淆。
大家常以为我预测的东西就是我希望发生的东西,这不对。我预测的未来和我个人希望的未来,是两回事。
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想让 AI 和机器人的发展慢一点,但我做不到。
它们现在的进步速度非常快,不管我喜不喜欢。


主持人: AI 现在还会让你夜不能寐吗?

马斯克: 以前会。
现在嘛,我不能说有什么事会一直把我“吓到睡不着”,但如果你问我“你做噩梦的时候,主题是什么”,那答案就是:AI。
是的,我的确经常梦到和 AI 有关的噩梦,有过很多天连着都梦这种东西。


主持人: 那我应该怎么办?你最大的“非理性恐惧”是什么?

马斯克: 我尽量不要有非理性的恐惧。如果我发现自己有,我就把它掐掉。
我不认为恐惧是好东西,恐惧是心灵的杀手。


主持人: 那对那些非常容易感到恐惧的人,你会怎么说?哦,对了,你一般每天睡几个小时?

马斯克: 六个小时。你光看我在 X(前 Twitter)上发帖的时间就能看出来。
有些人真的画过我的发帖时间图,所以我什么时候在睡,什么时候醒着,一目了然。
我试过少于六小时睡眠,虽然清醒的时间多了一点,但认知能力明显下降。
我还用手机 App 专门测过自己的“自然睡眠时间”,平均是 5 小时 56 分钟,大概就是六个小时。


主持人: 你普通的一天大概是什么样?

马斯克: 我每天有大量信息涌进来,所以要做“信息分拣”和优先级排序。
我会尽量给每天做一点“分区”,这样就不用老是在不同的事情之间来回切换。可以说,杀死心智的与其说是恐惧,不如说是频繁的任务切换
但如果你的收件箱永远爆满,很难做到不切换。
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你每 3 秒就要切换一次上下文,或者每 30 秒、每 3 分钟就得换一个完全不同的话题,那种认知负担会非常高。


主持人: 每 3 秒切换一次上下文?你说的是在特斯拉、xAI、SpaceX、私人事务之间来回切换吗?

马斯克: 对,SpaceX、特斯拉、X,还有个人生活。
甚至在特斯拉内部、SpaceX 内部也有很多完全不同的事情。再加上 X 上各种乱七八糟的新闻——
比如有人被活活烧死之类的,你就会想,这个国家到底怎么了?


主持人: 现实生活中,你觉得谁最搞笑?

马斯克: 嗯,特朗普总统其实很搞笑,他非常有幽默感。
他是那种“自带喜感”的人,几乎不用刻意就很有趣。
有一次他在办公室见一位叫“某某曼达尼”的人(Ed Mumdani 之类),记者问那人:“你觉得总统是法西斯吗?”
总统就说:“你就说是吧,这样更省事。”


主持人: 对,“别纠结,就说是。”哈哈。

马斯克: 是啊,他就那样,整件事就显得特别滑稽。


主持人: 你最崇拜的人是谁?

马斯克:造物主。


主持人: 那你目前对“上帝”的看法是什么?

马斯克:上帝就是造物主。


主持人: 可你本质上并不是真的“信神”吧?

马斯克: 我相信这个宇宙总得“从什么地方”来。
人们给这个“来源”贴上不同的标签而已。


主持人: 你上一次做特别普通的事情,比如逛 Target 超市或者 CVS,是什么时候?

马斯克: 我没法去那些对公众开放的地方。
一旦我出现,立刻就会排起“自拍长队”。
尤其是最近查理·柯克被谋杀之后,安全风险是真的很严峻。
不是我不想去,而是我根本去不了。


主持人: 查理的遇害对你的行为方式有改变吗?还是说在那之前你已经管控得很严格了?

马斯克: 它至少进一步强化了一个现实:人生现在是“硬核模式”(hardcore mode)
你犯一个错误,就可能死掉,而你只需要犯这么一次就够了。


主持人: 你人生中有什么时刻,是你愿意再经历一次,只为再感受一次那种感觉的?

马斯克: 很明显,比如孩子出生的时候;
再比如 SpaceX 第一次进入轨道的时候,或者特斯拉第一次把电动车真正做成的时候。


主持人: 你这种“高光时刻”其实很多。

马斯克: 是啊,还有很多事正在路上。
比如“星舰”(Starship),它的革命性,其实世界上大多数人都还没意识到。
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真正有“完全可重复使用”潜力的火箭设计 —— 之前从来没有任何一型火箭做到这一点。
星舰是第一个在“所有可能结果集合”里包含“完全重复使用、反复飞行”的设计,换句话说,“成功”这件事第一次被纳入了可能性集合。


主持人: 你说的是第三版(V3)还是第二版(V2)?

马斯克: 我们其实本可以把 V2 设计成可重复使用,但 V3 带来了非常多性能提升,所以转向 V3 更合理。
V2 和 V3 之间大概有一万项改动,甚至可能不止一万。

星舰这件事,如果未来真有历史学家回头看,我认为它会被视为人类历史上最深远的事件之一。
你可以把历史上的大事件排一个“生命进化名人堂”:
比如最早的单细胞生命;
然后多细胞生命;
再比如细胞捕获线粒体,从而在细胞内部有了一个“发电厂”;
再比如植物和动物的分化;
生命从海洋登陆到陆地;

在这个维度上,生命成为多行星物种(multiplanetary),肯定也在前十名里。
这样的事件本来就不多,你可以用这个标尺来评估任何一个文明、任何一种生命形态。
要真正算“多行星物种”,不是去“打卡”一下就算,而是要有行星级冗余(planetary redundancy)
也就是说,如果某颗行星发生灾难,另一颗行星上的文明还能存续。

星舰第一次让这变成现实可行的技术。
而且整套东西设计出来过程中完全没有使用 AI,将来 AI 会很感谢的(笑)。


主持人: 你的所有公司,最终是不是都在为“多行星文明”这个目标服务?比如 AI 是为了辅助火星生活,还是主要还是服务地球现在的状况?

马斯克: 特斯拉主要是为了让地球上的生活变得更好,xAI 也是。
“多行星”意味着两件事:地球要好,另外还要多一个星球。
有些人会把既有的老思维套过来,觉得去火星是“逃离地球”,或者说那会变成亿万富豪的避难所之类。
但现实完全不是这样:火星会非常危险,月球基地也会非常危险,危险程度远远高于地球,舒适度远远低于地球

在早期,去火星或月球的人,是那些愿意为“让生命成为多行星物种”承担巨大风险的人。
他们面临的死亡风险,比留在地球高很多,生活空间也会非常拥挤、不舒服。
所以这就是我给火星计划打的“广告词”:
那里会很不舒服;食物比不上地球;你随时可能死掉;
工作会极其辛苦,而且整个计划未必成功。
—— 这就是“火星宣传语”。


主持人: 那你自己想去吗?

马斯克: 这跟当年人们来到美洲很像。
没人真的想去詹姆斯敦(Jamestown)生活,但他们还是去了。
如果那个年代就有社交媒体,可能当时的人都会发:“我们都快死了,这是我们快死的视频”,那样大概会严重打击后续移民的积极性。
但当时就是一大拨人去了,然后就“消失”了,没人知道他们后面发生了什么。


主持人: 你在 X 上经常吐槽“衣着”和“时尚”,希望现在的衣服能不一样一点?

马斯克: 我只是觉得,从时尚的角度讲,我们应该进化一下。
我儿子萨克森有次说:“为什么所有东西看起来都像 2015 年?”
我一听,哇,真的是,一切看上去都像 2015。
他说:“如果你拿一张 2015 年的照片,标成 2025 年,大家也不会觉得违和。”
从风格上讲,现在和 2015 年几乎一模一样,我们十年没有挪过步。


主持人: 那你觉得应该是什么样?

马斯克: 至少应该是“新的东西”。
比如 60 年代有特别鲜明的风格,70 年代也有,80 年代也有,90 年代也有自己的风格。
但 2000 年之后,2000~2010,风格的区分度一年比一年弱。
如果你去看那些过去内阁成员的肖像画,有的看起来非常酷:
大翻领、高领子,还有类似阿斯科领巾那样的东西,看起来非常有型。
但我们现在穿的都是极其普通的西装,和 2015 年一模一样;甚至可以说和 2010 年也差不多。
从时尚的角度来说,我觉得我们至少 25 年没怎么进步了。

如果你给别人看两张照片:
“这是一群 2000 年的人”,“这是一群 2025 年的人”,很多人可能分不出来哪张是哪一年。
所以我觉得,我们该……嗯,稍微“卷一点”,把时尚搞有趣点。


主持人: 你相信的阴谋论里,有没有一个是你觉得“挺真”的?

马斯克: 现在的问题反而是:还有哪条阴谋论没成真?
基本上所有阴谋论都一个个被证实了。
至于外星人——很多人问我有没有外星人,我没看到任何证据。
SpaceX 高层也没人有任何“外星人证据”。我专门问过大家:“各位,我是不是漏了点什么?有没有人见过关于外星人的证据?”答案是没有。


主持人: 那 UFO 算吗?

马斯克: 那只是“未识别飞行物”而已。
UFO 可以是某种新式武器项目,比如高超音速导弹之类的,从技术定义上它当然算 UFO,但它只是某种武器原型,并不是外星人。

不过,尼尔·阿姆斯特朗(Neil Armstrong)的名字有个冷笑话:Neil A 倒过来是“alien”。
巧不巧?


主持人: 你相信人类真的登月过吗?

马斯克: 相信,而且不止一次。我们还在月球上打过高尔夫。
我们不光是“去了月球”,我们甚至无聊到开始在月球上打高尔夫球。


主持人: 但为什么旗子没动?那不是阴谋论里一个很有名的点吗?

马斯克: 你是说“打高尔夫那一刻”吗?


主持人: 嗯,就是那个。

马斯克: 不,真的是打了的。我明白你的意思。
宇航员确实在月球上挥杆打过高尔夫。


主持人: 但月球上不是“没重力”吗?

马斯克: 有的,月球重力是地球的六分之一。
如果真一点重力都没有,你会直接飘走。


主持人: 那只是没有大气层而已,对吧?

马斯克: 对,是没有大气层,但还是有六分之一重力的。


主持人: 关于你,外界最大的误解是什么?

马斯克: 我也不知道啊,我怎么会知道别人怎么误解我?


主持人: 那你猜呢?我经常在采访里被问这个问题。

马斯克: 问我?


主持人: 对,问你的。大家总觉得你是个非常难共事的人。
可我觉得你其实挺温和的。
很多人以为你是那种“超级严厉的老板”,但我从来没听过你冲员工大喊大叫。

马斯克: 我不会对人吼叫。


主持人: 我觉得你公司里的员工,都对使命极度认同,这是我在别的任何工作环境里没见过的。
比如 Starbase,那简直是全世界最有感染力的地方之一,大家聚在那儿就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
所以在我看来,人们对你的最大误解就是:
大家总以为你是一个“很难相处的雇主”,但实际上,你是一个非常好的老板,你的公司员工对使命极度忠诚,这跟大众的想象完全相反。

马斯克: 不然你想,人们为什么会来这些公司工作?
有才华的人可以去任何地方,他们是有选择的。
如果在我的公司被虐待,他们早就离职去别的地方了。


主持人: Starbase 这个点子,你是怎么想到的?

马斯克: 我觉得我们需要一个“有点启发性、鼓舞人心”的地方。
我们有很多带“Star(星)”字头的东西:Starlink、Starship……那星舰从哪儿起飞呢?当然是 Starbase。
就像你说的,我觉得那大概是地球上最酷的地方。

那里原本只是靠近格兰德河的一块沙洲,高出海平面只有大约三英尺。
我们就在河边,在一个真正的沙洲上,建了一个巨大的火箭工厂和两座巨型发射塔。
这么一个地方,当然得有个很有想象力的名字,后来我们直接把它设成了一座城市,法律意义上的“市”,是一个正式建制的城市。

你不常听说有新城市诞生。
上一次有类似“公司建城”的例子,大概就是迪士尼世界(Disney World)。
福特以前好像也搞过类似的“公司小镇”,但迪士尼世界是很典型的例子:
“我是沃尔特·迪士尼,这是我的世界(land → world)。”
他们把那个地方注册成一个城市,还拿到了税收豁免,整个操作非常厉害。


主持人: 我去迪士尼世界大概不下十次了。

马斯克: 真的?


主持人: 对,可能不止十次。
因为卡纳维拉尔角(Cape Canaveral)就在迪士尼世界旁边。

马斯克: 那就说得通了。


主持人: 我带大孩子去看卡纳维拉尔角的火箭发射,他们最想去的地方就是迪士尼世界或者哈利波特乐园。
你最喜欢的项目是什么?

马斯克: 我有点想说是“太空山”(Space Mountain),大概就是它。
不过我觉得太空山现在应该升级一下了,它有点颠,视觉上也没当年那么“科幻”了。
它有点像“前天版的明天”,但还停留在“昨天”的感觉。


主持人: 你最喜欢带孩子的年龄段是几岁到几岁?

马斯克: 大致是五岁到十岁之间,小孩那时候最有趣。


主持人: 你觉得,人类本性是善?还是只是“努力想变好”?

马斯克: “善”这个概念本身,如果没有人类,是不存在的。
我总体上认为,人类整体来说是“偏善”的。
我经常会想:提升宇宙中“意识”的总量是一件好事。
你只有通过增加有意识的生命,才有可能理解宇宙的本质。

我想过一个问题:我们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如果最初只是氢气云,逐渐坍缩成星体,然后恒星爆炸,再聚合成新的恒星,再爆炸……
如此循环,十三点八亿年之后,才有了我们。

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是:你的这些原子,有多少次在恒星的中心?
平均大概是三四次。
那将来你的原子还会有多少次处在恒星中心?估算不一,但看起来我们大概在“中间位置”。
也就是说,以“你的原子在恒星中心出现的总次数”来衡量存在,我们现在大约处于中点。
如果你想从“真正的大局观”看,这才是最大的尺度。


主持人: 有没有哪项发明,让我们变得更糟而不是更好?

马斯克: 哪项发明让我们变糟?
也许是“短视频”,感觉有点在腐蚀大家的大脑。


主持人: 有什么技术,是你希望永远不要被发明出来的?

马斯克: 希望永远不要出现的技术?比如那种一出来就能把我们全干掉的?
显而易见,我希望没人发明那种“能杀死全部人类的病毒”。
总体而言,我希望不会出现那些“摧毁意识”的发明。

我觉得未来会极其有意思。
我有一个关于“预测未来”的小理论:最有趣的结果,是最可能发生的结果。
如果“模拟理论”(simulation theory)是对的,这个结论就合理——
因为如果有人在模拟一大堆未来,他们会在模拟变得无聊的时候停掉,这正是我们在现实中做的事。

比如 SpaceX 或特斯拉会做各种模拟,看车、机器人或者飞船会怎么表现。
我们在电脑里跑一堆模拟,但真正会关注的,是那些“有意思的模拟”。
“所有都完美运行”的模拟,不太值得关注,因为那不提供新信息。
所以在模拟火箭飞行时,我们会测试各种极端情况,但不会一开始就让它彻底崩盘——比如一上来就炸成烟花,那也没什么分析价值。

我们要找到的是:在什么参数范围内,火箭既能进入轨道,又不会爆炸。
等你真正发射的时候,要确保飞行轨迹落在那个“可行边界”里。

换个比喻:我们也许是“外星人版 Netflix”的一部剧,而这部剧要不要续订,完全取决于我们的“收视率”。


主持人: 那现在的“收视率”还行吗?

马斯克: 哈哈,挺行的。


主持人: 好。

马斯克: 如果你把“达尔文进化论”套在“模拟理论”上,那就会变成:
只有最有趣的模拟会被保留。
因此,最有趣的结果最有可能发生——不是“平淡无奇”,就是“全灭”。
所以我们只有一个任务:让事情保持有趣。


主持人: 你觉得社交媒体让人变得更真诚,还是更“表演化”?

马斯克:社交媒体会让人更表演化。
与此同时,你也会看到更多真实世界的视频,那些真正发生的事情,任何足够有趣的事情都会在网上病毒式传播。
所以你有两面:
一面是人们为了多拿几次播放量,在 TikTok、Reels 或 X 上不择手段地表演;
另一面则是那些挑战主流叙事、但的确是真实发生的现场视频。


主持人: 你在 X 上开放“账号所在国家/地区”可见之后,有没有哪几个账号让你很意外——原来并不在美国,而你之前以为在?

马斯克: 老实说,我没太往这上面花心思。
我们在“国家/地区”这件事上要非常小心,技术上你可以只写一个大区,比如写“亚洲”,那范围就很大了。
但这至少让那些假装自己是美国公众、欧洲公众、非洲公众的人不那么好装了——
如果他所有的行为轨迹都显示在另一个大陆,那他要伪装就更难一点。
我们不想“人肉”任何人,但我觉得只标注“所在大洲”,不算是人肉。


主持人: 我觉得挺合理的。

马斯克: 嗯,是的。


主持人: 我们每期节目都会玩一个“你会选哪个”的小游戏。
问题来了:如果二选一,你是宁愿拯救地球上全人类免于灭绝,还是宁愿保证人类在火星上的存续?

马斯克: 这是个伪命题,我不觉得这两者对立。
如果一定要选,我当然会说保证地球。地球远远比火星好。
但如果我们想成为多行星物种,火星是我们现实中唯一的选项,虽然非常困难但不是不可能。
所以:地球远远比火星好,但正如齐奥尔科夫斯基说的那句:“地球是人类文明的摇篮,但我们不可能永远待在摇篮里。”


主持人: 你是宁愿当一个漫威超级英雄,还是 007 里的反派大 Boss?

马斯克: 要看是哪一个英雄、哪一个反派吧。
大体上,我会更愿意当一个漫威英雄。
当初电影里的钢铁侠这个人物设定确实部分参考了我。


主持人: 你还在《钢铁侠》电影里客串过,对吧?

马斯克: 是的。小罗伯特·唐尼和乔恩·费儒还来 SpaceX 参观过。
《钢铁侠 2》有很大一部分是在 SpaceX 取景拍摄的。


主持人: 真的?

马斯克: 对,如果你现在回头看《钢铁侠 2》,你会发现背景就是 SpaceX 的工厂。
我们当时还在大堂里拍过斯嘉丽·约翰逊练武的戏。


主持人: 你是要我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不就是模拟世界吗?

马斯克: 没错。你看,这就是“模拟论”的味道。如果你是我,你也会觉得自己的人生像一场模拟。


主持人: 我同意。如果你是你,会觉得这是现实还是模拟?

马斯克: 你的生活就是一场模拟,你的人生就是那局游戏。
而我就在里面把所有支线任务(side quest)都做了一遍。


主持人: 你最喜欢的“支线任务”是哪个?

马斯克: DOGE,大概算一个。


主持人: 好,下一题:你宁愿发布一个“完全没有算法推荐”的社交网络,还是宁愿发射一枚“没有人工接管”的火箭?是谁出的这些题啊?

马斯克: 继续,挺好玩的。


主持人: 这些问题很好笑,但对你来说可能有点太简单。

马斯克: 你说的“没有算法”,是指你只能看到自己关注的人发的东西?那整个平台会乱成一团。
那就是我接手前的 Twitter。
现在的 X 有两块:一块是“你关注的人”,一块是“推荐算法”。
我想大概到 12 月,我们会有一个“像样的推荐算法”。


主持人: 我感觉最近确实好很多了。

马斯克: 对,我们真正想做的,就是尽可能向你展示你感兴趣的内容。
这背后有大量的 AI 算力——Grok 将会阅读每天全平台一亿条帖子。

主持人: 这要占很多算力吧?

马斯克: 希望它读完不会“疯掉”。(笑)
是很费算力的。
大部分帖子都是垃圾或诈骗,这些倒很好过滤。
真正难的是,要把这 1 亿条内容匹配给每天三四亿用户,这个匹配问题本身就非常大。


主持人: 以前我打开 X,看到的内容和别人账号的首页很像,现在我的时间线明显和别人差别很大。

马斯克: 现在还只是个开端。
等 Grok 真正开始读完所有内容,并基于此推荐任何东西给任何人,这套系统预计在 12 月上线。
那时候的终极检验标准是:你是否经常看到自己觉得特别有趣、但来自你从没见过的账号的内容?
如果你经常遇到这种情况,那算法就算成功了。

我们希望做到的是:
哪怕你是一个新账号,几乎没有粉丝,只要你发的内容非常优秀,也能被很多人看到。
这是我们的目标。


主持人: 好,最后一个选择题:你宁愿发明“时间旅行”,还是发明“瞬间传送”?

马斯克: 其实这俩东西差不多。
只要你试图突破光速,你就会“突破现实”。
如果你要瞬间传送到某个地方,通常意味着你以快于光速的方式移动,那就会把现实结构搞崩。时间旅行也是同理。
除非,我们本来就在一个模拟里。


主持人: 时间旅行不会“破坏”模拟世界。就像《洛基》剧里那种,一条时间线分裂出无数分支?

马斯克: 人们在讨论时间旅行的时候,之所以纠结,是因为他们一边要求逻辑自洽,一边又在描述逻辑矛盾,这当然不可能。
如果你把世界想象成一款电子游戏,你有多个“存档点”,可以回到之前的某个存档继续玩。
原来的存档还在那里,彼此不必一致,也不必自洽。
**如果我们处在一个模拟之中,我们可能就是别人游戏或电视剧里的一个“系列”,**只要我们足够有趣,他们就不会把电脑关掉。


主持人: 那我们要做什么?

马斯克: 我只是说,如果这是事实,我们就得“保持有趣”,否则他们会关机、会删档。
请不要把我们删除。
拜托,别删我们。真的,请不要删档。


主持人: 我们会努力保持有趣。
如果“最有趣的结局是最可能的结局”,那你觉得从“旁观者”的角度看,接下来最有趣的事情是什么?
这里的“有趣”,不是你个人主观想要的,而是那种“外星人 Netflix 观众”视角下的有趣。

马斯克: 这是个挺好玩的思想实验。
如果一切都直接炸没了,故事立刻结束,那其实一点也不有趣。
同样,如果有个灾难把所有人类一下子全部干掉,剧也完结了,也不好看。
但从“戏剧性”来说,不幸的是,战争这类东西,本身是很“有戏”的。
人们会花钱走进电影院,去看一部讲一战的电影,看炮弹把人炸飞,一边看一边吃爆米花喝可乐。
你不会走进电影院去看一部“所有人日子都完美,永远完美”的电影,那样你会中途离场。


主持人: 一部好的爱情片也是这样,总要有一个完整的“故事弧线”。

马斯克: 对,总有起伏。
故事不会是从头到尾一条“直线向上”。
通常是先有起势,然后坠落,再反弹。
经典的三幕剧结构:第一幕起、第二幕落、第三幕再起,要么喜剧结尾,要么悲剧收尾。

如果你看特朗普总统的故事线,就会发现更有戏剧性的是:
他中途输了(连任失败),然后又赢回来了(第二任期)。
这就是:先上升,再跌落,再复苏。
如果你接受我那个“最有趣的结果最有可能发生”的理论,那这样的结局几乎是“必然”。


主持人: 你最近在看什么电视剧或电影?

马斯克: 我现在是“反讽人(Irony Man)”,算是一种“反讽版钢铁侠”吧(笑)。
说正经的,我现在在看《忍者神龟》的动画,“Turtles in a Half Shell, Turtle Power”。
因为小 X 想看这些,我基本都看孩子想看的。
昨天晚上又重看了一遍《躲避球》(Dodgeball),这片子很好玩。
“如果你能躲过扔来的扳手,你就能躲过躲避球。”


主持人: “如果你能躲过扳手,就能躲过躲避球”?啥玩意?

马斯克: 对,这句话很有激励作用。
如果有人拿扳手朝你砸过去,你会极其努力地去躲。


主持人: 哪首歌能瞬间让你心情变好?

马斯克:Europe(欧洲乐队)的《The Final Countdown》。
我听这首歌听得太多了。


主持人: 你是那种会看说明书的人,还是直接上手瞎装?
比如你要组装东西,会看说明,还是直接“凭感觉”?

马斯克: 简单的东西我会直接装,复杂的我会看说明书。


主持人: 如果你今天只有 1000 美元、从零开始,你会怎么做?

马斯克: 其实当初我来到北美的时候,也就两千五加币左右,大概两千美元,
带了一包书、一包衣服,在 17 岁的时候落地蒙特利尔,那就是我的起点。

现在不一样了,我手里有很多知识。
如果真有一天我只剩 1000 美元,那说明发生了极其严重的事情:
要么是文明整体崩塌,要么是我坐了一圈牢刚被放出来,公司都被没收了之类。
那种情况基本相当于“诸神黄昏升级版”,而且我还输了(笑)。

在现实世界里,一个掌握了大量知识的人被剥夺到只剩 1000 美元,要么意味着文明已经化为废墟(到处是核辐射坑,那 1000 块没什么用),
要么就是文明还在,那我就可以像现在这样,劝说别人给我钱,并承诺给他们远高于本金的回报 —— 这是我已经做给大家看的事。

换句话说,要么是“末日废土模式”,那 1000 块没啥意义;
要么文明还在,那我可以再次通过说服和执行力,让钱流回来。


主持人: 如果你不再运营这些公司,你最想做的“随机职业”是什么?

马斯克: 也不算多随机,我可能会去写电子游戏之类的。
我早年干过这事。我喜欢解决问题,喜欢造东西。
我这一生已经造了很多很多东西。


主持人: 你一天一般吃些什么?

马斯克: 现在我通常的早餐是:牛排、鸡蛋和咖啡。
晚上吃什么就看情况了。我一般不吃午饭,或者只吃一点点。
晚餐会根据是不是社交场合,以及吃什么菜系而定,我喜欢很多不同的菜系。


主持人: 你最喜欢的食物是什么?

马斯克: 我最喜欢的是“美国食物”,比如披萨或者芝士汉堡。
如果你非要我选一种“此生只能吃这一种”的食物——虽然会很无聊——我大概会选芝士汉堡。
因为芝士汉堡太棒了,它是天才般的发明。

我讲个好玩的故事:
我以前在洛杉矶住的时候,有次带大儿子们去一家叫 Sugarfish 的寿司店,这家店非常“讲究、严肃”。
菜单上写着:“不要向我们要酱油。”
意思是:主厨已经给你放好了“正确数量”的酱油,如果主厨觉得这道菜不需要酱油,你就别想要到酱油。

于是服务员逐桌点单,轮到萨克森的时候,他说:“我要一个芝士汉堡。”
服务员愣住了,大概过了 30 秒才反应过来:
在一家连酱油都不让你自己加的严肃寿司店,有人居然点芝士汉堡。
他最后只好说:“我们这儿没有芝士汉堡。”

萨克森当场大声喊:“什么?!什么餐厅会没有芝士汉堡?!”
然后说:“好吧,那我要一个汉堡。”
—— 仿佛在说:“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针对乳制品。”
服务员只好回答:“我们也没有汉堡。”


主持人: 他最后有把饭吃完吗?

马斯克: 吃完了,但整个人非常困惑,完全不理解这家店居然连汉堡都没有。

所以,是的,我喜欢烧烤,很适合我现在在奥斯汀。
如果说“高端菜系”,我也喜欢法餐,但不是每天吃,偶尔吃一次。


主持人: 如果你的朋友要用一个表情符号来形容你,会用哪个?

马斯克: 大概就是我自己最常用的那个 —— 笑哭的表情 😂。


主持人: 我们每期最后都会问这个问题:
如果你可以办一场晚宴,邀请三位任意时代、已经去世或仍在世的人,你会请谁?你们吃什么?

马斯克: 也许是莎士比亚、本杰明·富兰克林和尼古拉·特斯拉。
当然,我想聊的人还有很多。
至于吃什么,就看他们想吃什么了。
如果这是“此生唯一一次”的晚宴,那肯定要搞得非常隆重,来个十二道菜大餐之类的。


主持人: 这种局肯定要“全力以赴”啊。你应该不会只给他们上芝士汉堡吧,除非他们自己点。

马斯克: 也许可以有一道是迷你芝士汉堡(笑)。


主持人: 但迷你汉堡的口感都没大汉堡好。

马斯克: 只是因为大家没认真做。
理论上,你完全可以把迷你芝士汉堡做得和大号一样好吃,只是大多数人没那么用心。


主持人: 你有吃到过真的很好吃的迷你汉堡吗?

马斯克: 很少,但有过。


主持人: 好吧,那大概 1% 的概率。

马斯克: 大多数迷你汉堡的问题是:面包太多、肉太少,而且很干。
面包和肉的比例完全失衡。


主持人: 但如果认真做,你能把迷你芝士汉堡做得很好吃?

马斯克: 当然可以。又不是要拿诺贝尔奖,这件事在物理上完全可行,只是大多数人懒得花心思而已。


主持人: 非常感谢你来上节目。

马斯克: 不客气。


主持人: 谢谢大家收看本周的《凯蒂·米勒播客》,我们下周二晚上六点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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