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源/华尔街见闻“这样下去,英特尔很快就没人记得了。” 一家美元基金研究总监对华尔街见闻说。美国加州时间 8 月 1 日,英特尔发布的 2024 财年第二季度财报显示,第二季度英特尔营收 128.33 亿美元(低于市场预期的 129.4 亿美元),同比下降 1%;净亏损 16.54 亿美元,2023 年同期净利润 14.73 亿美元,同比转亏;毛利率 35.4%,低于 2023 年同期的 35.8%,2024 年第一季度的毛利率为 41%。同日,英特尔股价下跌 5.5%,收 29.05 美元/股;美股盘后,英特尔股价下跌 18.90%。英特尔首席执行官帕特・基辛格(Pat Gelsinger)分析认为,“第二季度的业绩低于预期,部分原因是公司决定加快生产 Ultra AI PC CPU。为定义和推动 AI PC 品类而进行的投资,在短期内将给利润带来巨大压力,但我们权衡认为这是值得的。AI PC 将从目前不到 10% 的市占率,增长至 2026 年的超 50%。现在的投资将在未来几年为我们带来显著的增长。”根据 2024 年第一季度采用的新的业务结构,英特尔业务主要分为三大板块:客户端计算事业部(CCG)、数据中心和人工智能事业部(DCAI)、网络和边缘事业部(NEX)。这三部分统称 “英特尔产品”;英特尔代工(Intel Foundry)业务单列;Altera(前英特尔可编程解决方案事业部)、Mobileye 及其他统称为 “所有其他”。在第二季度,英特尔产品共三块业务的营收分别为 74.1 亿美元(同比增长 9%)、30.5 亿美元和(同比下滑 3%)13 亿美元(同比下滑 1%);营收占比分别为 57.74%、23.77% 和 10.13%。其中,CCG 业务实现增长,主要是因为自 2023 年 12 月以来,AI PC 出货量超过 1500 万台,预计 2024 年底前出货将超过 4000 万台。英特尔代工(Intel Foundry)营收实现 43.2 亿美元,同比增长 4%,占总营收比例为 33.66%;所有其他业务的营收为 9.68 亿美元,同比下降 32%,占比 7.54%;其中 Altera 实现营收 3.61 亿美元,同比大降 57%,Mobileye 营收 4.4 亿美元,同比下降 3%。基辛格也表达了失望情绪:“尽管我们达到了关键的产品和工艺技术里程碑,但我们第二季度的财务表现令人失望。我们的收入没有如预期增长,而且还没有充分受益于人工智能等强大趋势。我们的成本太高,利润太低。”当然作为最高领导人,基辛格也没忘了鼓舞士气,他说,“(虽然)下半年的市场趋势将比预期更具挑战性,但我们正在采取果断行动,利用新的运营模式提高运营和资本效率,并加速 IDM 2.0 转型。”基辛格认为,通过上述举措,加上 2025 年将推出的 Intel 18A 制程技术,都会助力英特尔重新获得制程技术领先地位,巩固市场优势,提高盈利能力,并创造股东价值。但眼下的事实,可能仍要英特尔继续忍受煎熬。在发布 2024 年第二季度财报的同时,英特尔还宣布了 100 亿美元的成本削减计划(2025 年完成),启动全球裁员 15% 的 “瘦身” 工作(2024 年底前完成),这是英特尔 56 年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裁员动作。截至 6 月 29 日,英特尔(不包括部分子公司)员工总数为 116500 人。以裁员 15% 的比例推算,此次英特尔将裁员至少 1.7 万人。更重要的是,因为第二季度糟糕的市场表现,英特尔将从 2024 年第四季度开始暂停派息(直至现金流改善至可持续的较高水平),这是 1992 年以来首次。对此,基辛格做了解释,“我们必须使成本结构与新的营运模式保持一致,我们要从根本上改变营运方式。”对于今年第三季度的业绩展望,英特尔也令人失望。英特尔预计 2024 年第三季度实现营收 125 亿美元-135 亿美元,远低于分析师预期的 143.8 亿美元。英特尔赖以立足的产品主要是 CPU,这家公司刚刚在 7 月末宣布,将在今年第四季度推出该公司史上最强性能的 AI 加速卡 Gaudi 3(台积电 5nm 工艺制程),这是英特尔全部的 AI 服务器加速卡,英特尔并没有推出任何其他的人工智能加速器芯片。Gaudi 3 将作为英特尔旗舰服务器 AI 加速卡,对标英伟达旗舰 Hx00 Hopper 架构 AI 加速卡。但是,因为 Gaudi 3 被定于第四季度推向市场,故而预测的收入规模仅为 5 亿美元,非但不能和英伟达比较,而且也远远不如 AMD 的 MI300 系列 AI 加速卡形成的 45 亿美元(2024 全年)营收规模。在技术上,Gaudi 3 奇怪地仅集成了 HBM2e,而非更先进的、当前的主流 HBM3 或 HBM3e。因此,Gaudi 3 可用的最高容量堆栈是 16GB,8 层堆栈合计总共是 128GB 的内存容量。这一般是没有选择时的 “无奈选择”,但英特尔明显并没有受到任何限制,为何只用 HBM2e?这说明英特尔内部组织机制反应太过迟钝,调整过于缓慢,没能抓住 ChatGPT-3.5 发布(约 2022 年 11 月 30 日发布,一说 2023 年 1 月 23 日发布)后的市场机会,技术也没做到快速转向,即使在 2024 年,也难以看到在 AI 领域重新夺回像当年在 CPU 产业中的技术和产品优势。对于英特尔来说,留给他们的时间,确实已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