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月强劲非农就业幕后推手：大选前，创纪录的季调和 “公务员” 岗位

本周五公布的美国 9 月非农就业增长数据乍看起来非常强劲，9 月新增非农就业人口 25.4 万，创半年最大月增幅，较经济学家共识预期的增幅 15 万多增 69.3%。不过，分析详细数据会发现，这样的猛增很大程度上可能来自美国政府部门的岗位增加和季节性调整。

为什么调整？理论上说，在编制就业报告时，美国劳工部的劳工统计局（BLS）调整收集到的原始数据是为了更好地考虑到季节性因素，比如教师休假时的夏季波动、建筑业工作蓬勃发展以及餐馆雇用更多员工等因素，这样一来更容易逐月比较。

可是，今年 9 月的季节性因素调整幅度刷新了最高纪录。彭博社报道指出，如果用经过季节性调整的就业人口除以未净调整的人口，可以得到结果为 1.0。这是 2002 年 9 月有纪录以来最大的季节性因素计算值。

加拿大银行 Scotiabank 的经济学家 Derek Holt 在报告中表示，近几年都是 9 月出现了史上名列前茅的季节性调整，这显示，我们处在一个和过去不一样的时代，BLS 的季节性调整就业数据方式变了。这意味着，我们应该关注报告的就业增长，并且随着时间推移对数据平滑处理。

西班牙桑坦德银行旗下 Santander Capital Markets 的首席美国经济学家 Stephen Stanley 称，9 月非农就业人口增长主要由餐饮业、建筑业和零售业推动，这些行业的强劲增长 “表明，某种结合有利天气和/或季节性因素带来的顺风因素不太可能持续。”

FHN Financial 的首席经济学家 Chris Low 在报告中指出，9 月对 BLS 来说是一个难以处理的月份，因为在夏末秋初，劳动力的构成会发生巨大变化。“本次报告中的任何季节性扭曲都代表了对前几个月反方向季节性扭曲的过度补偿，因此可以得出结论，要么本次报告强劲，要么之前的报告并不像过去认为的那么疲软。无论如何，强于预期是正确的描述。”

此外，金融博客 Zerohedge 认为政府部门的岗位增长也是主要的因素。考虑到教师返校，9 月未经季节性调整的政府工作人员数量通常会大幅增加，BLS 通常就会用季节性调整平缓这一增长。今年 9 月却并非如此。

如下图所示，从历史纪录看，无论未经调整的人数是多是少，9 月的调整后人数增长一直相对温和，但这次 9 月，未经调整的政府工作人员激增了 132.2 万人，调整后的政府工作者人数创历年 9 月新高。

季节性调整后，9 月家庭调查跟踪录得的政府工作人员飙升 78.5 万人，不计 2020 年 6 月新冠疫情爆发后的异常值在内，这是有纪录以来政府工作人员的最大月度增幅。

虽然就业的政府劳动者大增，但 9 月私营企业劳动者仅增长了 13.3 万人，这个数据可能更可信。不过它显示，近期的劳动力市场低迷仍在持续。

不止家庭调查，机构调查数据也显示了政府工作人员就业猛增：未经季节性调整的政府工作人员数量增长 91.8 万，未调整的私营部门工作人员减少 45.8 万。

为什么要让政府工作人员就业大幅增长？Zerohedge 认为，一是为了让失业率降至 4.1%、而不是回升至 4.5%，否则就会触发预测陷入经济衰退的萨姆规则，二是防止市场崩溃。毕竟，这是在美国大选前一个月发布的关键数据。BLS 的动机很明显，就是尽量多增加 “政府岗位”，这不仅是为了让劳动力数量连续增长，也是为了进一步降低失业率。

除了季节性调整，还有分析认为，本次非农就业格外强劲也受到报告中重要组成部分——机构调查（Establishment Survey）的回复率影响。报告中的机构调查主要关注企业和政府部门就业数据的调查，家庭调查（Household Survey）则通过对个人家庭成员的调查来收集就业情况。

本次 9 月报告的机构调查样本中，首次估算时，只有 62.2% 的企业按时提交了回复，占比创 2002 年以来历年 9 月新低。从一段时间内的两次后续调查来看，调查的回复率通常接近 95% 左右，因此修订后的数据可能会有很大波动。

Pantheon Macroeconomics 的首席美国经济学家 Samuel Tombs 认为，就业调查的回复率极低敲响了警钟。小企业回复率过低，而且小企业的裁员幅度超过大企业。因此，相信未来几个月公布的 9 月就业数据将被大幅下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