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歌以 14 亿美元与得州和解数据隐私案，对在线搜索市场有何指示？

智通财经 APP 获悉，当地时间 5 月 9 日，美国得州总检察长 Ken Paxton 发布声明称，谷歌 (GOOGL.US) 已同意支付 13.75 亿美元，与得州就侵犯用户数据隐私的指控达成原则和解。2022 年，帕克斯顿起诉谷歌非法追踪和收集有关地理位置、隐身模式和生物识别的用户隐私数据。谷歌发言人对此回应称，和解协议已了结一系列 “旧索赔”，其中一些涉及公司已改变的产品政策，“很高兴能将这些问题抛诸脑后，我们将继续在服务中建立强有力的隐私控制机制”。

该协议解决了德克萨斯州在 2022 年对这家搜索巨头提出的几项索赔，涉及地理定位、隐身搜索和生物识别数据。该州认为谷歌 “非法跟踪和收集用户的私人数据”。例如，帕克斯顿声称，谷歌通过谷歌 Photos 和谷歌 Assistant 等产品和服务收集了数百万个生物识别信息，包括声纹和面部几何形状记录。

Paxton 在一份声明中说：“在德克萨斯州，大型科技公司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多年来，谷歌通过他们的产品和服务秘密跟踪人们的活动、私人搜索，甚至他们的声纹和面部几何形状。”

Paxton 表示，14 亿美元是美国各州就此类数据隐私侵犯与谷歌达成和解的最大金额。在过去两年中，德克萨斯州此前与谷歌达成了另外两项重要和解协议，其中包括在 2023 年 12 月达成的一项和解协议，该公司同意支付 7 亿美元，并做出其他几项让步，以解决有关其一直在扼杀针对其安卓应用商店的竞争的指控。

Meta 也同意与德克萨斯州就一项隐私诉讼达成 14 亿美元的和解协议，该诉讼指控这家科技巨头未经用户许可使用了他们的生物识别数据。

Paxton 称，和解协议向科技公司发出了一个信息，即他不会允许它们通过 “出卖我们的权利和自由” 来赚钱。

AI 革命下，反垄断加速在线搜索市场迎来大洗牌时刻？

这让人想起十年前，当微软公司受到司法部的监管时，一位著名的硅谷律师发表了一种关于反垄断案件的理论：“审判就是补救措施”。该理论意味着，迫使垄断者为其行为辩护，可能会为其他公司 (尤其是新进入者) 在市场上创新开辟空间。

正如人们认为微软因为过于专注于自己与司法部的垄断案而错过了科技界向移动平台的转变一样，证词和内部文件表明，谷歌可能因为其自身的反垄断审判而在采用人工智能方面落后。

就谷歌一案而言，司法部在审判第二阶段提供的证词和其他证据强调了这一点，该审判涉及人工智能如何影响其核心在线搜索业务，并为初创企业开辟新的交易。

苹果服务部门负责人 Eddy Cue 解释了苹果为何选择 OpenAI 的 ChatGPT 而不是谷歌的 Gemini 产品来构建 iPhone 的新 AI 搜索功能。他还表示，苹果正在 “积极考虑” 改进其 Safari 网络浏览器，以专注于 AI 驱动的搜索引擎。他的评论表明，尽管谷歌一直努力保护其在核心搜索业务中的主导地位，但人工智能公司已经成功建立了一种可行的互联网问答替代方案。

哥伦比亚大学法学教授 Tim Wu 称之为 “警察在侧” 效应：当垄断者知道有人在监视其一举一动时，它会更加小心，避免被视为压制竞争对手。曾在 2021 年至 2023 年担任拜登总统竞争顾问的 Wu 表示，垄断审判的全部意义 “在于改变现状”。

谷歌案第二阶段的审理重点在于如何处理去年联邦法官裁定的非法垄断行为。在 5 月 29 日和 30 日的结案辩论后，法官 Amit Mehta 将决定是通过剥离 Chrome 浏览器来拆分谷歌，还是以其他方式恢复市场竞争。

美国司法部反垄断主管 Gail Slater 周五在一次会议上表示，搜索市场在竞争方面已经 “冻结” 了 20 年。她问道:“我们如何才能解冻这块冰块？当然，所有这一切的关键在于规模和数据。而这对于未来的竞争将至关重要。”

谷歌监管事务副总裁 Lee-Anne Mulholland 在审判结束后发表博客文章称，司法部的提议 “极端”，将损害行业竞争。她说:“在数周的听证会上，我们听到了一系列资金雄厚的公司的声音，他们渴望获得谷歌的技术，这样他们就不必自己进行创新。但我们没有听到的是，司法部的极端提议将如何使消费者受益。”

谷歌与苹果交易的爆炸性新闻

自 2003 年以来，苹果公司就与谷歌在在线搜索领域展开合作，通过将谷歌搜索引擎设为其设备默认选项，苹果公司以此每年可赚取高达 200 亿美元的利润。Cue 密切参与了该交易的谈判——事实上，他曾在 2023 年美国司法部反垄断案第一阶段的听证会上就此案出庭作证。Mehta 去年裁定，谷歌通过独家交易非法垄断搜索市场，其中包括与苹果公司的关系。

然而，这家 iPhone 制造商在最近的 AI 交易中选择了 ChatGPT。尽管这种合作关系并非独家，但苹果尚未签署在其手机中添加谷歌 AI 语言模型 Gemini 的协议。本周，Cue 在司法部关于如何补救谷歌非法行为的第二阶段审判中出庭时，几乎没有提到 Gemini。

Cue 在 2023 年 10 月的表现和目前形成了鲜明对比。两年前，Cue 的证词显得勉强，甚至有些生硬，因为他受合同约束，必须为苹果和谷歌的交易辩护。

美国司法部对 Alphabet 旗下谷歌进行反垄断审判

周三，Cue 的演讲充满了激情，他对人工智能的惊人力量欣喜若狂，他称人工智能是过去 35 年来的第四次技术革命。演讲中，库伊反复提到了人工智能初创公司 Perplexity 和 Anthropic 的 Claude。

Cue 似乎在暗示硅谷在过去两年中所描述的搜索生存威胁。虽然人工智能聊天机器人的运作方式与搜索引擎并不完全相同，也无法完全像搜索引擎那样，但许多人认为它们对人们使用互联网查找信息的传统方式构成了挑战。

用户现在可以直接从机器人那里获得即时的人工智能生成的答案，而不必接收指向开放网络上各个来源的链接列表，而机器人的响应是从现有的大量人工生成的数据库中获取的。

针对 Cue 的证词，谷歌表示，随着用户从基于文本的搜索转向使用语音和基于图像的搜索，来自苹果设备的查询数量总体有所增加。

其他证人认为，谷歌案的审判为其他公司开辟了商机。搜索市场突然再次活跃起来并非偶然，而是谷歌反垄断案本身的副产品。Perplexity 的 Dmitry Shevelenko 明确表示，如果没有美国司法部对谷歌提起的反垄断诉讼，谷歌近期与摩托罗拉的合作就不可能成功。

Perplexity 首席商务官 Shevelenko 在上个月的庭审证词中表示，只是因为谷歌 “面临压力”，手机制造商 “才同意与运营商和浏览器进行一些对话”。

谷歌担忧搜索业务被 AI 推翻

实际上，早在 2019 年美国司法部对谷歌展开调查之前，它就发现了当今人工智能初创企业赖以生存的大型语言模型的关键技术。政府辩称，由于谷歌在市场上占据主导地位，它并没有充分利用这项创新。直到 2022 年 11 月 OpenAI 的 ChatGPT 席卷全球之后，谷歌才真正开始将其集成到其搜索引擎中。

谷歌坚称，它每年在创新上投入数十亿美元，并等待推出人工智能功能，以便能够负责任地这样做。

Wu 说道：“对于垄断企业来说，创新很困难，因为它担心创新可能会蚕食其收入。” 他指出，例如 AT&T(T.US) 的创新部门贝尔实验室发明了数十项实用技术，包括答录机和手机背后的技术。但 AT&T 拒绝将这些技术推向市场，担心人们可能会减少使用固定电话。

同样的 “对终结该模式的恐惧” 在谷歌关于人工智能的内部文件中也显而易见。在 2024 年 10 月的一次会议记录中，谷歌高管向 Gemini 团队施压，询问其对谷歌搜索和广告业务的影响，以及他们何时可以开始将广告整合到人工智能应用中。

谷歌广告与商务副总裁 Vidhya Srinavasan 告诉该小组：“我们目前还没有失去搜索/广告流量，但她认为这是不可避免的，我们应该为 Gemini 的成功做好准备。她希望尽快通过广告加速 Gemini 的盈利……‘这是不祥之兆。’”

谷歌表示，该公司尚未发现人工智能蚕食搜索业务，只有一小部分家庭作业和编码查询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