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兵簡政：馬斯克的前車之鑑

隨着特朗普就任臨近，馬斯克領導的政府效率部似乎也已經 “摩拳擦掌”：不僅馬斯克本人 “插手” 了國會通過的精簡版支出法案，並且帶動了一波政府機構和人員的關閉和離職潮（Fed 監管副主席、FBI 局長、SEC 主席提前宣佈辭職，國務院宣佈關閉其 “全球接觸中心”)。由此，教育部、環境保護署、國税局、消費者金融保護局等機構也都陷入被裁減的擔憂中。

特朗普就任後，“政府效率部” 如何運作？期待中的 “精兵簡政” 是 “一將功成” 還是 “虎頭蛇尾”？或許我們可以從歷史中尋找相關的線索。里根和奧巴馬也曾設立過臨時性的、為政府制訂 “瘦身” 方案的委員會：格雷斯委員會、辛普森·鮑爾斯委員會；在當時都給出了詳細規劃，短期內都發揮了一定作用、但未達到預期效果。

1982 年 6 月里根設立 “格雷斯委員會”（圖 2），以消除聯邦政府的浪費和低效。委員會牽頭人格雷斯和其他 160 名執委均來自於業界。1984 年 1 月委員會發布報告提出 2478 項建議，3 年內節省 4240 億美元，到 2000 年累計節省 10.5 萬億美元。

這份報告受到了不少質疑，國會預算辦公室（CBO）和總審計局審查了其中約 400 項建議（佔總節省金額的 90%），指出能節省的資金僅為格雷斯委員會預計值的 1/3。私營企業管理經驗能否應用於公共部門也頗受爭議。

報告中的部分建議被採納，但需國會審議的部分落實有限。總的來看，里根確實做到 “小政府”，將聯邦政府規模縮減了 5%。在其任期內，推動了減税和減支，財政收入和支出佔 GDP 的比例雙雙下降。

2010 年 1 月奧巴馬設立 “辛普森·鮑爾斯委員會”（圖 3），作為一個跨黨派政府組織，研究削減赤字的方法，委員會共 18 人，負責人辛普森和鮑爾斯。

2010 年 12 月委員會發布報告，目標到 2020 年減少 4 萬億美元赤字；到 2015 年將赤字率降至 2.3%；到 2014 年穩定債務，到 2023 年將聯邦債務佔 GDP 的比例降低到 60%，到 2035 年降低到 40%。

報告需獲得 18 名委員中 14 名的支持才能獲批，但最終只有 11 張支持票。雖然該報告未被採納，但給削減赤字留下了重要的指導經驗，部分建議體現在了後續的政府政策中。

參考歷史，“政府效率部” 可能削減哪些支出項？

以支出佔 GDP 比重衡量（如圖 4），里根任期內，削減的主要是非國防自由裁量支出，退休公務員和軍人福利也有所削減，而國防支出、社保醫保、淨利息支出上升。奧巴馬任期，自由裁量支出和淨利息支出下降，而社保醫保、退休公務員和軍人福利上升。

可見，“非國防自由裁量支出” 素來是削減的 “靶子”；退休公務員和退伍軍人福利也有可能被削減；國防支出能否削減則取決於地緣關係和國際環境；而社保和醫保支出則很難壓降。

再看當前的財政支出結構，進一步削減的空間更少了（如圖 5）：自由裁量支出佔總支出的比重已大大降低，而社保醫保和醫療補助已佔總財政支出的 46%。

參考歷史，“政府效率部” 能兑現目標嗎？

格雷斯委員會、辛普森·鮑爾斯委員會設立後，確實在短期內，財政支出和赤字佔 GDP 比重有所削減，也落實了不少建議，例如，格雷斯委員會提出關閉冗餘的軍事基地、將聯邦政府對兩個機場的控制權移交給地方，均被國會採納。

但未達到最初構想的 “藍圖”。削減支出的關鍵措施往往需國會審批，例如，社保和醫保改革、聯邦僱員退休體系改革。格雷斯委員會就指出，其提出的建議中僅 27% 可由總統授權實施，其餘 73% 均需國會配合。

我們預計 “政府效率部” 最後效果或與歷史類似，即：短期內能起到一定削減支出的作用；但難以兑現目標。特朗普 2.0 任期內，赤字率確實有望下降；但其提出 3% 的赤字率目標、馬斯克提出的削減 2 萬億美元支出，達成的概率較低。

本文作者：裴明楠 S0100524080002、陶川，文章來源：川閲全球宏觀，原文標題：《精兵簡政：馬斯克的前車之鑑（民生宏觀裴明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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