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AI 競爭日趨激烈的當下，Meta 正以一種截然不同的方式重新定義超級智能的未來。
近日，Meta 創始人兼 CEO 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在《The Information》專訪中透露了公司在人工智能領域的全新戰略佈局。與競爭對手專注企業級 AI 應用不同，扎克伯格提出了 “個人超級智能”（personalized super intelligence）的新願景，計劃將這一技術直接交到數十億用户手中。同時，Meta 正在 AI 領域投入前所未有的資本規模——數千億美元用於建設超大型計算集羣，其中最大的 Hyperion 項目佔地面積已經快趕上曼哈頓。
扎克伯格在採訪中表示：“我們實驗室的使命是為世界上每個人提供個人超級智能，這樣我們就能把這種力量放在每個人的手中。這與其他實驗室正在做的事情不同。”
對於人才大戰，他説道：“從長遠來看，如果你打算在算力上投入數千億美元，建設多個吉瓦級的集羣，那麼確實值得全力競爭，不惜一切代價爭取那 50 或 70 位頂尖研究人員來打造你的團隊。”
以下為訪談部分要點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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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超智能：Meta 的差異化 AI 願景。在當前的 AI 競賽中，大多數科技巨頭都將焦點放在了提升企業生產力和經濟自動化上。扎克伯格表示，“到目前為止，我認為你從其他實驗室聽到很多關於想要自動化社會中所有經濟生產工作的言論。當然，我認為經濟自動化和經濟進步有很大潛力，可以做很多對很多人都有幫助的偉大工作。但這還有另一面，就是人們在自己生活中關心的事情。” 扎克伯格認為，雖然解決重大問題很重要，但人們真正關心的往往是生活中相對簡單的事情。Meta 的價值觀一直是試圖將這種力量直接交到人們手中，這就是其要實現的 “個人超級智能”。
千兆瓦級計算集羣：史無前例的 AI 基礎設施投資。Meta 正在建設多個千兆瓦級的數據中心集羣。扎克伯格認為公司有非常強大的商業模式來支撐這一點。他透露，“我們的人員正在夜以繼日地工作於普羅米修斯（Prometheus）和亥伯龍（Hyperion），這是我們的前兩個泰坦（Titan）集羣，都將超過 1 吉瓦。亥伯龍將在未來幾年擴展到 5 吉瓦。我分享過它的圖片，但從佔地面積來看，這個站點的規模相當於曼哈頓的相當一部分。那東西太龐大了。”
人才爭奪戰：最少人員配最多 GPU 的策略。當被問及是否真的為頂級人才開出 1 億到 2 億美元薪酬包時，扎克伯格回應稱很多具體報道的細節本身並不準確。但這確實是一個非常熱門的市場。他表示，“如果你要在計算上花費數千億美元並建設多千兆瓦集羣，那麼真的有必要進行超級激烈的競爭，做任何需要做的事情來獲得那 50 或 70 個或任何數量的頂級研究人員來建立你的團隊。人們説，我希望向我彙報的人數最少，GPU 最多。”
AI 眼鏡：未來交互的最佳形態。扎克伯格認為 AI 眼鏡將是 AI 交互的最佳形態，甚至可能成為人類的必需品。他進一步解釋了 AI 眼鏡的價值：“在未來，我們將擁有眼鏡，如果你願意，它們將能夠觀察你生活中發生的事情，並能夠為你跟進事情，要麼稍後與你跟進，要麼在眼鏡中實時給你信息。”
競爭對手的資本挑戰。當被問及 Meta 的資本優勢是否對競爭對手構成挑戰時，扎克伯格給出了肯定的回答。他指出，Meta 強大的現金流能力使其能夠完全自主資助這些大規模投資，而不需要像一些競爭對手那樣尋求外部融資。“我認為這是一個優勢，” 扎克伯格直言不諱地表示。這種資本實力不僅體現在基礎設施建設上，也成為吸引頂尖人才的重要因素。
未來展望：超級智能時代的到來。對於超級智能何時能夠實現，業界存在不同觀點。有人認為需要三年，有人認為需要五年或七年。扎克伯格的態度則相當積極。他在採訪中表示：“我認為沒有人知道答案。我只是認為我們應該賭注並行動，就好像它將在未來兩到三年內準備好一樣。我相信有這樣的可能性。如果這是你所相信的，你將投資數千億美元來建設最強大的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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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訪談文字記錄（全文由 AI 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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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西卡·萊辛 (Jessica Lessin)： 馬克，感謝參加 The Information 的 TITV 節目。很高興您能來。就在今天早上，[有] 消息稱您關於新超級計算機的重大公告意味着您投入了更多資金。我們稍後會談到那個。但首先，您對 ScaleAI 進行了鉅額投資。您一直在進行一場 AI 招聘閃電戰。為什麼？為什麼是現在？
馬克·扎克伯格 (Mark Zuckerberg)： 是的，確實很忙。你知道，我認為今年最令人興奮的是，我們開始看到模型自我改進的早期跡象，這意味着開發超級智能已近在眼前，我們只是想確保我們盡最大努力加強投入，全力以赴。我們實驗室的使命是向世界上每個人提供個人超級智能，這樣我們就能將這種力量交到每個人手中。我對此感到非常興奮。這與其他實驗室的做法不同。
我的觀點是，這將成為我們生活中最重要的技術。它將支撐我們如何開發公司的一切，並將非常廣泛地影響社會。因此，我們只想確保讓最優秀的人才參與這項工作，從創業者到研究人員，再到從事數據和基礎設施工作的工程師。
當然，我們還想用我們能夠支持的絕對海量算力來支撐這一切，因為我們擁有非常強大的商業模式，能夠產生大量資本。
傑西卡·萊辛： 在 Llama 4 推出後，您是否覺得自己落後了？似乎特別是今年夏天，您稍微改變了策略。
馬克·扎克伯格： 我認為這個領域正在加速發展，你知道，我們不斷設定我們想要達到的目標。然後這個領域的發展速度總是超出我們的預期。所以，你看，我並不是一個對自己所處位置特別滿意的人。我總是想做得更好。但我認為，這裏我非常關注的是在未來一段時間內可能開發出來的技術。這將是超級基礎性的，我只想確保我們定位得當。
現在業內有個大辯論：好吧，超級智能是三年、五年還是七年內可能實現？但我認為沒人知道答案。我只是認為我們應該押注並採取行動，就好像它將在未來兩到三年內準備好一樣。我相信有這個可能。如果你相信這一點，你就會投入數千億美元，不惜一切代價打造最強的團隊。
傑西卡·萊辛： 那關於您為招募人才花費高達 1 億或 2 億美元包裹（薪酬包）的報道呢？您能評論一下嗎？這些數字準確嗎？在這場正在進行的人才爭奪戰中，您如何看待人才的價格？
馬克·扎克伯格： 嗯，你看，很多報道的具體細節本身並不準確。但這確實是一個非常火熱的市場。我的意思是，如你所知，有一小部分頂尖研究人員，所有不同的實驗室都在爭搶他們。所以我認為競爭肯定相當激烈。
我想説的是，從長遠來看，如果你打算在算力上投入數千億美元，建設多個吉瓦級的集羣，那麼，確實值得全力競爭，不惜一切代價爭取那 50 或 70 位頂尖研究人員來打造你的團隊。
我認為其中的道理是，你不需要一個龐大的團隊來做這件事。你實際上希望是能將整個項目瞭然於胸的最小團隊。因此，對最優秀、最有才華的人，絕對存在溢價。所以，從這個角度想，為招募人才所花費的金額，與超級智能的整體投入相比，實際上仍然很小，這也有道理。
傑西卡·萊辛： 顯然，您有微軟、OpenAI、谷歌等競爭對手，其中許多擁有龐大的企業業務。您如何看待 Meta 的機遇？是圍繞生產力的相同願景，還是其他？
馬克·扎克伯格： 我認為個人超級智能是一個與其他公司所追求的不同的願景。這有點像互聯網首次達到規模時，人們都在問，互聯網是為了提高生產力嗎？是為了娛樂，還是會改變我們在公司的工作方式？答案是，所有。我認為 AI 也將如此，不同的公司會專注於不同的部分。到目前為止，我認為，你聽到很多其他實驗室談論希望自動化社會中所有具有經濟生產力的工作。
當然，我認為經濟自動化和經濟進步有很大的潛力，可以做對很多人非常有幫助的偉大工作。但還有另一面，那就是人們在自己生活中關心的事情是什麼？其中一部分是生產力。但很大一部分是關係、文化、創造力、玩樂和享受生活。我的猜測是，其他實驗室的很多人都在談論，好吧，我們想開發這個中央超級智能，並將其用於解決重大問題。
我認為現實是，那裏有很多偉大的事情可以做，我對此感到興奮。而且我認為，當你把個人超級智能交到人們手中時，他們想要做的一部分事情就是將其用於解決重大問題。但我實際上認為，人們關心的很多事情只是他們生活中相對簡單的事情。而我們的精神和價值觀的一部分，始終是試圖將這種力量直接交到人們手中。
這就是我們希望通過個人超級智能來實現的。所以，你知道，這是一個有點不同的側重點。
我認為這也將塑造我們如何建設公司，如何編寫所有軟件、所有技術和產品。所以這很可能與其他很多地方非常相似，很多基本方法是相似的。但我認為我們將要打造的產品將是相當不同的，並且我認為將觸及數十億人的生活。
我們是開發產品並將其擴展到數十億用户的首屈一指的公司。當然，我們在下一代計算平台方面也處於領先地位，我們的眼鏡表現非常出色。我仍然認為那將是 AI 的最佳形態，因為，你知道，它們能看到你所看到的，聽到你所聽到的，並且你可以整天和它們交談。一旦我們在其中加入顯示屏和全息影像，它就能為你生成一個用户界面（UI）。所以我認為這些事物之間將會有令人難以置信的聯繫。
傑西卡·萊辛： 所以我正在想象我的 Meta 超級智能眼鏡，伴侶，朋友，為我做事。我的想法對嗎？
馬克·扎克伯格： 是的。我認為我們將達到這樣一個境界：你身處這個世界，並在進行對話。我喜歡做的一個思想實驗是，幾乎在我進行的每一次對話中，都有大約五件我想跟進的事情，但我幾乎從未跟進過全部五件，對吧？
只因為我去做別的事情了，如果幸運的話，我可能會跟進一件。而在未來，我們將擁有眼鏡，如果你願意，它們將能夠觀察你生活中發生的事情，並能夠為你跟進事情，然後要麼稍後與你跟進，要麼在眼鏡中實時給你信息。這幾乎就像是，如果你需要視力矯正卻沒有眼鏡（光學眼鏡），你在認知上就處於劣勢。
我認為在未來，如果你沒有 AI 眼鏡，你基本上也會在認知上處於劣勢。所以是的，我的意思是，這是我們計劃要做的一部分。但我們也非常關注娛樂、文化、與人的那種個人關係。我認為，擁有一個能在這方面幫助你的 AI，將會非常有價值。所以無論如何，要做的事情非常多。絕不缺乏。
除了直接的產品之外，超級智能顯然也將真正改變我們在公司的開發方式，以及我們所有軟件開發的進程。我認為我們的工程師將比現在高效得多、得多。所以我知道這將非常令人興奮，也是我們真正想要關注的事情，尤其是自我改進的循環。
我們已經看到模型的一些跡象，即使是基於 Llama 的模型，也能自主改進 Facebook 算法和公司其他 AI 系統。所以，我的意思是，看到這些跡象是相當令人興奮的。
傑西卡·萊辛： 我知道您得走了，但我確實想問問您的新聞。不過先問個不同的問題，您是怎麼給數據中心命名的？ 所以，您喜歡泰坦（Titans），現在我們有了亥伯龍（Hyperion）等等。
馬克·扎克伯格：（笑）
傑西卡·萊辛： 您在資本支出上的投入有限度嗎？
馬克·扎克伯格： 我認為我們將觀察技術趨勢，並看結果如何。在運營公司時，我總是在尋找能夠將資本轉化為為用户提供更高質量服務的途徑。而強化學習（reinforcement learning）的一個好處是，它提供了一個場所，讓你有可能將非常大量的資本轉化為越來越好的服務，並且可能是那些資金不那麼雄厚或不夠大膽的競爭對手無法做到的。
我認為這是一種競爭優勢。如果我們能讓這個機制良好運作，這也是我們基本上全力以赴的原因。我們正在建設多個吉瓦級的數據中心，我們基本上可以用公司現金流來支持這一切。我們擁有非常強大的商業模式來支撐。我們擁有非常強大的基礎設施團隊，他們正在進行創新工作來建設數據中心。
你知道，我希望他們不僅僅花四年時間來建造那些混凝土建築。所以我們開創了這種新方法，我們基本上是在建造這些防風雨的帳篷，並在裏面搭建網絡和 GPU 集羣，以便更快地建成它們。它們是防颶風級別的帳篷。
我們的人員正在夜以繼日地工作於普羅米修斯（Prometheus）和亥伯龍（Hyperion），這是我們的前兩個泰坦（Titan）集羣，都將超過 1 吉瓦。亥伯龍將在未來幾年擴展到 5 吉瓦。我分享過它的圖片，但從佔地面積來看，這個站點的規模相當於曼哈頓的相當一部分。那東西太龐大了。
在它建設的地方，有大量的人力物力投入其中。這對社區來説是件好事。這些都是非常令人興奮的項目，你可以從訪談中看出我對建設它們感到非常興奮。我非常興奮的是，我認為我們將擁有所有公司中最大的算力集羣，並專注於由一個精幹且人才密集的團隊來驅動，我認為我們將擁有遠超同行的研究員人均算力來進行前沿工作。我認為未來幾年將是非常激動人心的大發展時期。
傑西卡·萊辛： 您在 Facebook 上的公告讓我印象深刻的一點是：您有資本做這件事。這讓我覺得這可能是對競爭對手的輕微諷刺，他們可能還需要籌集資金來建設。您認為這是一個優勢嗎？
馬克·扎克伯格： 在我看來，我認為這是一個優勢。我認為這是一個優勢。顯然我在招聘上花了很多時間，也有很多關於金錢等等的報道。就像我之前説的，很多具體數字並不準確，但我認為這低估了人們之所以非常興奮地來 Meta 超級智能實驗室工作的其他關鍵原因。
其中最大的一個原因是，作為研究員，你可以有更大的槓桿作用。你擁有更多算力，對吧？我的意思是，基本上在歷史上，當我為公司不同部門招聘人員時，人們會説，好吧，我的職責範圍是什麼？
而在這裏，人們會説，我希望向我彙報的人最少，擁有的 GPU 最多。因此，擁有基本上最高的人均算力絕對是一個戰略優勢，不僅是為了完成工作，也是為了吸引最優秀的人才。我實際上認為，這一點作為人們興奮地來做這件事的主要原因之一，被低估了。另一個原因是，擁有白板狀態（clean slate）本身就是有趣的，對吧？我的意思是，很多時候人們提到為這些事情建設基礎設施。
有人給我打過一個比方：這就像蓋房子。你為敵人蓋第一座，為朋友蓋第二座，為自己蓋第三座。我認為能夠從白板狀態開始，不是在另一家公司為其他基礎設施工作，而是有機會從頭開始建立一個新實驗室。我認為這對很多人來説真的很有吸引力。總之，是的，我對此非常關注。
傑西卡·萊辛： 您現在的招聘顯然很成功。我認為這將是一場漫長、漫長的競賽，值得關注。哦，我得問一下。上週在太陽谷（Sun Valley），您遇到山姆·奧特曼了嗎？在挖了那麼多 OpenAI 的人之後，如果遇到了，你們談了什麼？
馬克·扎克伯格： 嗯。我認為太陽谷峯會的一部分樂趣在於你會遇到所有的朋友和同事。所以是的。我見到了山姆，打了招呼。我也見到了達里奧（Dario）、桑達爾（Sundar）、薩提亞（Satya）以及所有在這個領域從事這項工作的每個人。
嗯，我能説什麼呢？我們正在白手起家建立這個新團隊，而世界上大概只有五六個地方擁有很多優秀的研究員。當然，Meta 是其中之一。我們正在做的一部分工作，也是將許多關鍵人物引入新的項目。
但我們也在進行大規模的招聘活動，所以我們並非針對某個人。我想確保我個人能認識業內所有的頂尖研究員。這樣，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如果有好的合作機會，我們就可以促成。
傑西卡·萊辛： 好吧，這是個火熱的 AI 之夏，馬克，而您正處於中心。感謝您參加 TITV。我們將持續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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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克伯格：我相信 AI，所以不惜一切代價，投入數千億美元，打造最強算力和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