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聯儲 “基因” 要變？比換主席更深的改革信號

改變美聯儲運作或評估經濟的方式可能比解僱美聯儲主席對政策和市場產生更持久的影響。智通財經 APP 獲悉，美國財政部長貝森特週一表示，美聯儲作為一個機構需要接受全面審視，並評估其是否運作成功。貝森特聲稱，美聯儲在沒有顯著通脹跡象的情況下 “在關税問題上製造恐慌”，這足以成為全面審視美聯儲運作的理由。他表示：“我們需要做的是審查整個美聯儲機構，以及他們是否成功地履行了職責。那邊有一大堆博士，我都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目前尚不清楚貝森特此番言論是否只是為了給美聯儲施加更多壓力以加快降息進程 (正如特朗普幾乎每天都在要求的)，還是説美國政府確實打算對美聯儲的運作、分析和執行機制展開正式審查。儘管過去幾周有關特朗普試圖解僱鮑威爾的消息甚囂塵上，但最新的發展——即可能改變美聯儲運作邏輯——的影響可能遠遠超過僅僅提前結束一位主席的任期。

毫無疑問的是，美聯儲主席的角色十分重要。一場出於政治動機的罷免將嚴重挑戰美聯儲的獨立性。但最終，美聯儲主席也只是聯邦公開市場委員會 (FOMC) 中的一員，而且美聯儲的政策制定架構部分就是為了防止遭受過度的政治干預而設計的。

負責制定政策的聯邦公開市場委員會由七名美聯儲理事和五名地區聯儲主席組成。FOMC 的主席和副主席每年年初由委員會投票產生。雖然通常由美聯儲主席出任 FOMC 主席，但這只是慣例而非強制。如果 FOMC 多數成員反對一位政治色彩濃厚的候選人，他們理論上可以通過投票選出另一位 FOMC 主席，以示抗議。

要改變美聯儲的制度結構需經國會批准，這一過程可能會十分漫長，因為許多共和黨人 (包括特朗普的堅定支持者) 對干預美聯儲持謹慎態度。此外，最高法院最近的一項裁決也暗示，美聯儲的結構應因其 “特殊的歷史地位” 而維持不變。

SGH 宏觀顧問公司的 Tim Duy 認為，要徹底改變美聯儲的方向，白宮還需要更多 FOMC 席位，以形成足夠的投票力量。由特朗普任命的兩位墨綠理事——克里斯托弗·沃勒和米歇爾·鮑曼——已公開呼籲立即降息，再加上未來一年內可能空出的兩個理事席位 (包括鮑威爾的席位)，將可能使特朗普提名的成員在理事會中佔多數。

然而，影響美聯儲的思維方式、預測模型和運作方法則是另一回事。如果特朗普團隊無法在 FOMC 中獲得更多席位，就只能嘗試改變美聯儲的 “基因”，而一場重塑思維框架、預測模式和對外傳達方式的重大審查，可能在長期產生深遠影響。

目前被視為下任美聯儲主席熱門人選的前美聯儲理事凱文·沃什 (Kevin Warsh) 正是對傳統美聯儲分析持批評態度的人。他不認同當前所描繪的 “就業與通脹之間的權衡”，並聲稱如果資產負債表政策更加收緊，利率仍有下降空間。

當然，如果市場認為現在降息不合適，那麼由於對政治干預的擔憂，通脹預期可能上升，長期借貸利率也將隨之上漲。但現實可能沒那麼清晰。Tim Duy 表示：“特朗普政府的目標似乎是維持低利率政策，同時將美國國債發行期限集中在收益率曲線的前端。”“雖然極度寬鬆的政策預計會推高長期利率，但也不排除美聯儲與財政部聯手，通過關注收益率曲線控制，實現管理債務的目標。”